《风起·于归》第二十八章 回首过往 ｜琅琊榜梅长苏与孩子们的家国父子
第二十八章 回首过往
三月春风，乍暖还寒。一行人等从廊州出发，前往九安山。本就是随心而来，不必大费周章，算上蔺晨这个贴身大夫，还有甄平黎纲那对贴身侍卫，还不足十人。坐的是平淡无奇的马车，骑的是英姿飒爽的良驹，从远看去，不过是一家老小，任谁也不能和那江湖第一大帮的宗主联想到一块。
林焕、林澈两兄弟在前面开路，并辔而行，时不时话上两句家常。
“怎么了，心情可还好？”林焕时刻惦记着自己这兄弟。
林澈沉默了片刻，似乎还在思考，直至冷风吹过，方答道，“嗯，安好。”
“当初我们从陛下身边离开，如今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他们了。”林焕说道，“一晃已经过了这么多年。”
“我们都长大了。”林澈略有感慨，“不知道他们变老了吗？”
二人相视，眼中尽显温柔，略带耀眼的光芒。重逢本就是好事，只是人世间有着太多的无奈，将美好变得患得患失，而能做到真正逍遥自在的又有几人？
马车停顿片刻，稍作休息。
友儿从马车一跃而下，伸出了手，“父亲，您慢点。”
长苏扶着友儿的臂膀，缓缓下车。虽是一路都在马车上躺着，但毕竟沿途劳累，难免脚步轻浮，过了片刻，才迈开步子，向亭子走去。
飞流和友儿寸步不离地扶着长苏，而林澈、林焕二人则去照料马匹，不会儿才来到了亭子。
梅长苏虽已决定与故人相聚，可此时内心的矛盾并不比林澈少上几分。
“澈儿，随为父走走吧。”见林澈过来，长苏起身说道。
林澈心里明白父亲的用意，点了点头，扶着长苏往小溪边上走去。飞流有意跟去，却被林焕拦住，在旁的友儿拿出了临行前准备好的点心，方才安抚住了飞流叔叔的心。
父子二人，皆非多言之人。此时心中所想更是难以用言语表达，溪水潺潺，微风吹吹，半响后，长苏开口道，“澈儿，明日就到九安山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林澈附和了一句。
长苏转身看了看身边的孩子，目光依旧和煦，声音温和，“心中可有疑虑呀？”
“孩儿并无半点疑虑。”林澈思考了片刻，答道。
“并无疑虑，只是略有担忧。”长苏一语中的。
父亲如是说，林澈沉默，既不点头，也不摇头。
长苏缓缓舒了一口气，说道，“担忧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变化。”看了看林澈的眼睛，接着说道，“人总会因为身份和经历而改变，或多或少，一成不变的不会有。”
林澈眼神中带有一丝不解，却并未开口。
长苏点头会意，说道，“为父方才讲的是外在的变化，所行之事，并非人心。每个人都会因为身上的责任而做出不同的选择，难分对错，唯有心之所念是根本。或逆境、或顺境、或朝堂之上、或深山之中，自持本心者方能始终。”
“父亲，”林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，却被长苏拦住。“澈儿，为父知你心中所想，”顿了顿，问道，“还记得对于树而言，什么最为重要吗？”
林澈目光悠长，回想起第一次在苏宅读书的时候，欣然答道，“孩儿记得，是树根。”
长苏点了点头，目光更是温暖。
我知道你会记得，长苏如是想，却并未出声。
忠义为本，仁善是源这八个字孩儿一直都记得，林澈心中如是答，却只字未提。
父子二人相视而笑，烦闷消失。林澈细心搀扶着长苏，一同往所来之处归去，向过往靠近。
人非圣贤，又怎会在得失之间，生死面前，坦然自若？取舍之间，唯心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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